“红日照遍了东方，自由之神在纵情歌唱，看吧！千山万壑，铁壁铜墙，抗日的烽火燃烧在太行山上。”2015年9月3日，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阅兵式开始前，由军乐团、合唱团奏唱的歌曲《太行山上》气势恢宏，将人们的记忆带回了那个抗日烽火连天的岁月。
从北京坐汽车出发向西南行驶约两个半小时，就会到达河北省保定市涞源县。炎炎夏日，这座在太行山脚下的小城却凉爽宜人。傍晚后，街道上行人悠闲地散步。只是市中心公园内的王二小雕塑提醒着人们，70多年前，在这片土地上，曾经有过一段让人刻骨铭心的艰难岁月。
太行山上，曾发生了无数的抗日故事；而仅仅在晋察冀抗日根据地内的涞源县，就曾经发生过雁宿崖黄土岭战役、八路军击毙日军中将阿部规秀、白求恩救治八路军伤员等事件。不久前，北京青年报记者再次来到涞源县，寻找曾经的抗日传奇。
阿部规秀亲率1500余人进犯
从涞源县城出发，经过险峻的盘山公路，会到达一个叫作黄土岭的小村庄。现在的黄土岭村只有百户左右的人家，村中老年人较多。闲暇时，大家会聚在路边悠闲地打打牌，唠唠家常。
新修的荣乌高速正从村旁经过，轰轰隆隆的施工在大多数时候似乎并未打破小村的宁静；而在78年前，在这个叫作黄土岭的小村庄周围，却发生过一次惊心动魄的战斗。距离村子不远处山头上的“雁宿崖黄土岭战役纪念碑”低调却深沉地矗立着，让人们不经意间会想起曾经的硝烟。
1939年11月，在抗日战争北岳区反扫荡战役中，八路军晋察冀军区部队在涞源县三岔口、黄土岭地区对日军进行了一场伏击战。
当月3日，日军独立混成第2旅团第1大队被八路军歼于雁宿崖地区。该旅团长阿部规秀中将企图报复，于4日凌晨亲率旅团第2、第4大队1500余人，由涞源城向晋察冀军区第1军分区腹地雁宿崖、银坊、管头急进。
军区司令员兼政治委员聂荣臻令第1军分区司令员杨成武统一指挥第1、第3、第25团、游击第3支队及第3军分区第2团、第120师特务团、第715团等部，予进犯日军以歼灭性打击。
雁宿崖黄土岭歼灭日军千余人
7日下午3时，当日军全部进入八路军伏击地域时，第1团、第25团迎头杀出，第3团和第2团从西南北三面合击过来。部队在群众的支援下，把日军团团围住，向敌人展开全面的激烈攻击。经过反复冲杀，敌人主力被迫聚集在黄土岭、上庄子附近东西走向峡谷的河滩中, 被压缩在上庄子附近一条长约1公里、宽仅百十米的沟里。八路军100余挺机关枪从各个山头一齐朝沟中射击，炮兵部队也连续发射炮弹，日军伤亡惨重。整场黄土岭战役，八路军共歼灭日军900余人，并缴获大量军用物资。
“当年村子里还有很多人记得打仗的事儿。老人们说，日军曾经在村子里驻扎，把老百姓都害苦了。打仗的时候，就总会有老百姓帮助八路军，有的人带路，有的人给他们做饭。”黄土岭村民赵一民说。
黄土岭战斗是八路军继平型关大捷后的又一次重大胜利，极大地振奋和鼓舞了中国军民的抗日信心。
从黄土岭村继续向前大约5分钟的车程，会到达一个叫“教场”的地方，这里甚至比黄土岭村更小，但是这个地方，却是八路军用迫击炮击毙日军中将阿部规秀的地方；而阿部规秀也是八路军在抗战期间击毙的最高级别日军将领。
今年84岁的陈汉文和老伴儿赵玉亭现在就生活在教场村。他家居住的小院子就是当年击毙阿部规秀的迫击炮炮弹降落的地方。现在，炮弹的爆炸点被赵玉亭围成了一个小花坛，算是一种标记。
目击日军“名将之花”被炸身亡
陈汉文从小就生活在这个院子，而阿部规秀被炸时，他就在阿部规秀的不远处。
陈汉文说，虽然当年只有几岁，但是对战争的细节还是记得很清楚。“得知日军要过来时，我们一家人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逃难，顺着小路往山上跑。但是当走到半路时，被赶来的日军迎面撞见，日军就让我们掉头回家，让我们给他们做饭、照顾生活。”
当时，阿部规秀就住在陈汉文家的小院子里，“一起的还有几十名随从的日军，但是阿部规秀穿的衣服很特别，一看就比别人的高级。他个子很高，不时会哇啦哇啦说一些日语，还总是打电话。被炸死的前几天他总是看上去很焦急，在房子里来回走。我们一家人只能躲在里边的房间，不敢说话。”
1939年11月7日，阿部规秀建立在陈汉文家的临时指挥部被八路军晋察冀军区第一分区杨成武部发现，并用迫击炮将其击毙。
而阿部规秀被炮弹击中时，陈汉文正在他身边，“阿部规秀那个时候在房间里正对着大门的位置，炮弹直接落到了院子里。一块弹片刚好从大门飞了进来，炸中了阿部规秀。一堆日本兵呼啦啦围过来把他抬到床上，但是不久之后他就咽气了。”
阿部规秀中将被击毙在黄土岭的消息，是聂荣臻从敌人的电台广播中得知的，而击毙日军中将级高级指挥官，在华北战场、在中国人民当时的抗战史上都是第一次。
现在，陈汉文和老伴儿依旧安静地生活在这个院子里，早已外出工作的儿女偶尔会回来看看他们，“当然是现在的生活好啊，有吃有喝。虽然不富裕，但是和平，安安静静地过日子，比什么都重要。”陈汉文说。
内存
《战斗在古长城上》
1937年，在距离涞源县不远的浮图峪明长城上，八路军摄影师沙飞拍摄了一组八路军在太行山古长城周边战斗的照片，其中以《战斗在古长城上》最为著名。这张照片被多次用来宣传中国抗战，激励了几代国人，也展现了中国人民坚强不屈的意志。
北青报记者也根据相关资料，寻找到了摄影师沙飞当年拍摄这组照片的几个地方，虽然很多长城都已损毁，和原貌差别很大，但是依旧能感受到八路军烽火硝烟岁月中英勇杀敌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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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本报记者 李铁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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